有悍妇善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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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悍妇善妒
江湖奇谭录:神怪、诡异、民间不传之事
老孙给我讲完小脚山的故事时,已经天黑了,我一时听的兴起,只顾着同情那些女子,忘了看时间,我连忙告辞说要回家吃饭,结果老孙一把把我拉住了,说别急,既然赶到了饭点,那就一起吃。然后老孙带着我去了老孙家小区东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,餐馆老板是个中年男子,见了老孙咧嘴一笑:「还和原来一样?」老孙摆手,说:「哎,另外加俩肉菜,我头回和这小兄弟一起吃饭,可不能让人笑话了。」老板哈哈大笑,应了一声就去炒菜了。过了一会,菜上来了后我才明白老孙为啥要加两盘肉菜,另外三盘都是芹菜,一盘凉拌芹菜叶,一盘香干炒芹菜杆,还一盘芹菜水饺,怪不得我上次给老孙带芹菜的时候,老孙那么高兴。
我说:「我见过喜欢吃芹菜的,可真头一回见这么喜欢吃芹菜的」,老孙摆摆手说:「哎,酸甜苦辣咸,喜欢吃啥的都有,我就喜欢吃这芹菜,怎么吃都好吃,你吃不惯的话就多吃肉菜」,我把几个菜都尝了尝,别说,都还挺好吃,我正吃的高兴,老孙说:「趁着现在有空,我再给你讲个故事」,我说好,然后老孙又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媳妇的故事。
1
孟石,江苏常州人,是当地有名的孝廉,三十多岁但一直没有孩子。他老婆张氏不但相貌丑陋而且极其善妒,孟石非常惧怕她,因此不敢娶妾。孟石的老师马学士看他这么可怜,就送给他了一位歌女做妾。张氏大怒,认为马学士这是在故意的干涉自己的家事,那自己也要设计干涉他家的事务。
刚好马学士的妻子过世,张氏打听到邻村有个齐姓人家的女子世世代代都以凶悍著称,同村的男人无人敢娶,于是拿出重金贿赂媒婆,让媒婆将此家女子说与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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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后,马学士大婚。
结婚的当天,在齐氏的嫁妆里有一根五色棒,五色棒上刻着字:「三世传家打夫棒」,太阳一照,五彩斑斓,但马学士丝毫不在意,依然按照各种规矩举行婚礼。婚礼结束后,马学士家的妾们一齐拜见齐氏。齐氏问道:「你们都是何人呐?」众妾回道:「妾」。齐氏一拍桌子,桌上的蜡烛一晃,大声喝道:「放肆!一个堂堂学士家里怎么能有妾呢?而且人数还这么多,这合乎礼数么?」拿起三世传家打夫棒就抽打众妾,众妾十分慌乱,一齐往外跑,结果反而堆成一团,齐氏的打夫棒劈头打下,一时间众妾的哭声喊声乱成一片。
马学士闻声赶来后,命令众妾夺下齐氏的打夫棒,一起打回去。马氏寡不敌众,被打的连声叫喊,马学士并不理会,只在一旁看着。马氏寻着空子,连忙逃到自己的房间里,一边哭一边痛骂众妾。众妾在门外敲锣打鼓,喜气洋洋,马氏的哭骂声被锣鼓声遮盖的结结实实,外人一点都听不到。
马氏气血上涌,擦干泪,停了骂,说自己要自尽,话刚说完,有侍女敲门,送来一把菜刀和一条绳子,说:「老爷早就知道夫人有这打算,已经提前备好了东西,这刀是城里最好的铁匠打的,这绳子是城里最好的绳匠编的,如果夫人还有其他的要求尽管吩咐奴婢,马府虽不大,但这种东西应有尽有。」马氏见此又破口大骂。
这时候众妾在门外开始敲打木鱼,朗诵往生咒,祝愿夫人能够早日飞升仙界,木鱼声诵经声嬉笑声混为一体,夫人说的话好像没有人听到一样。
齐氏纵使是女中豪杰,经过这种种对待,心气已经低了三分,也没有了计策可施,于是转怒为喜,吩咐婢女将马学士请来。
马学士进屋后,齐氏已经重新画好妆容,对学士正色道:「夫君是真丈夫,小女子服了,小女子所做的种种事情,都是由我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,专门用来恐吓这世间虚伪平庸的男子,而不适合用来对付夫君这样的人。我从今日起必将好好侍奉夫君,还请夫君也能够以礼相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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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,一个月后,马学士家风庄严和谐,里里外外没有一句闲话,为众邻居所称赞。
张氏在马学士成亲的当天就派小厮去打听消息,小厮回来后说齐氏见了众妾,张氏问:「有没有使出打夫棒抽打众妾立威?」「打了,众妾人手太多,被反打了」,「那怎么不大骂大哭?」,「也骂也哭了,众妾敲锣打鼓,哭骂声一点都听不到」,「那为何不寻死?」「马学士早就派人备好了菜刀和麻绳,众妾在门外敲打木鱼,吟诵往生经为她送行呢」,「那齐氏最终如何?」,「向马学士服礼投降了」。
张氏大怒,一脚把小厮踢开:「他奶奶的,天底下还有这种废物妇人,耽误了老娘正事!」
2
当初在马学士赠送歌女给孟石时,学士门下的众多门生也带着酒肉到孟石家里向他贺喜。席上有一位酒鬼,平生极好喝酒,而且一喝就醉。
众人正酒酣兴浓,张氏躲在屏风后面,辱骂众门生,客人都隐忍,当做没有听到,酒鬼径直走到屏风跟前,一脚把屏风踹倒,左手一把薅住张氏的头发,右手冲着张氏脸上就是一巴掌,说:「你尊重孟兄,你就是我的嫂子,倘若你不尊重孟兄,那你就是我的仇人!孟兄膝下无子,老师赠送他一位歌女,是为了你家三代人着想!我今天是为了孟家三代人教训你,你这贱妇要敢再多说一句话,洒家这就把你打死在拳下!
张氏不敢说话,众门生向前劝解,张氏才得以解脱,但身上的衣服都被拉扯坏,几乎要露出肉体,狼狈不堪。张氏素来被称作母夜叉,这次自己的威风大大受损,因为更加怨恨马学士,于是想方设法虐待他所送给孟石的歌女撒气。歌女暗地里已经得到马学士的教导,每次张氏对她打骂时都一味顺从,虽然进了孟家家门,却从来没敢和孟石说过一句话,所以张氏虽然时常对她拳脚相加,但是从未想过将其迫害至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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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氏本来一直担心他在家里会惦记那位歌女,现在有机会让孟石离开家,自然是大喜过望,欣然同意。
就在孟石马上就要上船的时候,马学士派人将他接到了自己家中,让他在自家后院里读书学习,暗地里派媒婆找张氏,说:「趁着孟石出门在外,夫人还不趁机卖了歌女?」张氏说:「这话深得我心,但既然要卖,那一定要卖到极远的地方,以绝后患」。媒婆说:「这好说,我来安排」。
没过几天,有位陕西的贩布的商人到来,相貌极丑而且胡子很多,拿出三百两银子要见歌女,待歌女出来后,连声叫好,即刻成交。
就在歌女要走的时候,张氏依然余怒未消,将歌女的衣服首饰全都逼她摘下,让她只穿着贴身的衣服离开。歌女一边哭着一边坐着竹轿离开了家门,在经过北桥的时候,大声喊道:「我愧对爹娘啊!」纵身一跃,跳入河中。
马学士早已经提前备好了小船,在桥底等候,将歌女迎至后花园,让她和孟石同住一室。张氏听人说歌女经过北桥的时候投河自尽了,大吃一惊,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候,陕西布商一脚把房门踹开说:「我花三百两银子是要买个人,不是买个鬼,你偷着卖妾,逼得这女子自尽,事先也没有告诉我,难不成是欺负我外地人?赶快把我的三百两银子还给我!」
张氏被说的无言以对,只好把陕西人的三百两银子还给他,而后自己惊恐不已,心想倘若孟石回来后这事实在是难以交代。
过了一天,有一对身穿破旧衣服,满头白发的老夫妻在张氏门口哭喊:「马学士将我家的女儿赠给你家做妾,我女儿现在何处?是否安康?我们老两口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啊!」
张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,两位老人以头撞墙,摔盘砸碗,将张氏家里一切布置打破摔烂,满目狼藉。张氏赶紧去隔壁人家中跪求邻居帮忙说劝,最后给了两位老人五十两银子,两匹丝绢才将二人怒火盖住。两位老人一边咒骂一边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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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氏身子发抖,颤声问道:「敢问各位大人,是因何事要缉拿贱妇?」几位衙役并不接话,仍催促她将手链脚铐戴上。张氏从袖中掏出银子偷偷塞给带头的衙役,低声说道:「天气炎热,这是孝敬几位大人的茶钱,消消暑,消消暑」,这时衙役才告诉她:「有位歌女的父母状告自己女儿生死不明,县老爷判定与你有关,于是派我几人前来押你到衙门对证。」
张氏身子抖得更加厉害,满脸通红,两鬓和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珠,自己心里想到,倘若我丈夫在家里,那这一切事情都能够由他来抵挡,何至于让我一个妇道人家上堂出丑呢?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时候对待孟石的态度太差,对待歌女也过于暴虐,自己又是一个妇道人家,不能抛头露面,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,不由得开始暗自埋怨自己。
正当张氏在后悔时,有位身穿粗布衣服,满身大汗的男子冲着张氏家门冲来,一边跑一边嘴里喊道:「不好了,孟石相公走到法蓝桥的时候暴病而亡了!」。
张氏听到后两眼一黑,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放声大哭,嘴里呜咽说不出话来,双手拍地,不能自已。几个衙役见此情形说道:「她家里有了丧事,我们倘若现在将她带回县衙恐怕会被责备,不如等她料理完丧事我们再来」,说罢几人收拾好东西后相继离开。
张氏坐在地上哭喊到嗓子嘶哑说不出话来才停下,一边抽泣一边置办丧服奠基等杂物,托请前来报信的车夫去将丈夫的尸首运回家来,车夫说路途遥远,一来一回要三四日,恐怕尸首会在路上腐烂,使得相公容颜尽失,不如自己去后将其就地埋葬,张氏在家中祭拜,他日寻得机会再将坟迁回。张氏稍一思索,认为在理,也就应了。
没过几天,四五个衙役又来了,张氏花费重金找诉讼先生帮忙延缓刑罚,将自己的嫁妆,家里的屋子全都典当了,贿赂师爷暂且将此事按下。诉讼的事情暂缓,家里已经空空荡荡,每天的吃食捉襟见肘,张氏每天以泪洗面,痛骂自己不该当初。
之前的媒婆又劝说张氏:「夫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?你和孟相公还没有孩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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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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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,先生说:「命重克夫,穿金戴珠。」张氏连连拜谢,说:「先生真乃神人也」。
于是,张氏第二天又将媒婆找来说:「依算命先生算来,改嫁是我命里注定的,我怎么能违背天意呢?但是结婚这事要由我自己做主,必须要让我先提前见见所嫁之人才行」。媒婆说:「这好说,我来办」。
没几天,媒婆领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美少男拜见张氏,说:「这是王公子,不多久就要上任员外郎」,张氏见其眉清目秀,举手投足皆潇洒自然,且身上的衣物装饰贵重华丽,大喜,一口答应。
自见过王公子后,张氏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,将自己的所有衣物早早收拾整齐,本欲守满十周丧期后再改嫁与他,可心中急迫难耐,不满七周的时候就联系媒婆成婚。
婚礼刚刚结束,从王公子的房间里冲出一位手持大棒的丑妇人,骂道:「我是正妻大奶奶,你是哪里来的贱婢,居然敢到我家做妾!我定不饶你!」说罢,冲上前,用棍棒抽打张氏。
张氏被打的浑身青肿,这时才后悔自己被媒婆给骗了,又想到当时在自己家里的那位歌女天天都是这样被自己对待,现在自己落得如此下场,恐怕是天意啊!想到这里,泣不成声。
各位亲朋好友上前劝解丑妇,说:「今天毕竟是大喜之日,就先让她与相公成婚,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」。丑妇应过后,有婢女手拿花烛将张氏领到卧室。
张氏刚揭开盖头,看到孟石坐在床上,吓得张氏脸色惨白,以为是前夫的鬼魂显现,扑倒在地上哭着说:「夫君,不是我故意辜负你,实在是迫不得已啊!」孟石笑着连连摆手,说:「不用怕,不用怕,虽然你嫁了两次,但嫁的还是一个人。」走到张氏跟前,将其抱住,然后告诉她从头到尾都是马学士的安排。
张氏刚听完后连连摇头,片刻后恍然大悟,又恼怒又惭愧,于是自此性情大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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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作者 知乎
上次更新 2025-03-09